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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も最高!

 #原作向

▸六子生賀

2024年05月24日

  一般人的一天都是從醒來開始,松野おそ松的一天正式來說要從「看見兄弟」算起。

  作為平常最晚起床的那個,他能賺到幾分鐘獨處的時間,假裝他是現正獨居中的黃金單身漢,安安靜靜地享受寬敞舒適的房間,然後下樓面對現實。然而他剛準備照慣例活絡筋骨,就感覺被一堵嚴實的牆擋著,差點朝自己的親弟弟劈頭一個早安拳。

  盤腿坐在一旁的カラ松睡得東倒西歪,頭髮已經梳齊,睡衣還沒換掉但很平整,領口處有貌似漱洗時水開太大噴得到處都是的痕跡,不是他想自作多情,這傢伙誠然一副等他等到睡著的樣子。


  他搖晃カラ松,用枯竭的聲音說道:「生日快樂。」

  カラ松皺著眉,半睜開的眼睛似乎有些困惑,在おそ松又喚他幾遍後臉才慢慢舒展,用同樣沙啞的聲音回應:「……快樂。」

  笨蛋。おそ松偷偷咕噥。


  他們是六胞胎真是太好了,即使沒有朋友也有兄弟可以一起慶祝。無論旁人怎麼想,這樣的人生也沒有那麼糟糕吧,至少他知道怎麼跟兄弟相處。

  カラ松說過每天都是某人的生日,不是非得要過的東西,おそ松覺得他是在耍帥。雖然一下子身邊有五個人都和他同一天出生,確實顯得他的生日平淡無奇,這種感覺跟意外發現班上有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學不一樣——六個壽星不代表有六個蛋糕,而是有另外五個人跟你分一塊本該屬於你自己的大蛋糕,這點很討厭,但是可以拿免費的禮物、優惠券,隨便白吃白喝的日子他很喜歡……呃,他好像一年四季都在白吃白喝。

  他越過カラ松的身體去撈不知道被哪個松扔到角落的鬧鐘——九點多——這個時間對他來說確實很早,沒有上學工作的壓力更不想起床,於是他索性賴在カラ松身上不走了,成為一攤軟爛的麻糬。

  「你幹嘛?」カラ松推推搡搡,試圖把他拽下去,無奈人就是紋風不動。

  「腳麻,背我。」

  「應該腳麻的是我吧。」

  

  おそ松厚臉皮地咬了咬カラ松最脆弱的耳朵。

  「……我真的會把你摔下去。」

  「不行,我可是壽星。」

  「我不也是壽星嗎!」

  對於不公的控訴おそ松只是哈哈大笑並摟得更緊,悶在被窩裡的臉還留有太陽燒紅般的熱度,黏糊地貼著他,扣住衣領的指尖讓他想起背上無辜被刮的幾道抓痕,他毫不意外這人如果真的被丟下樓會選擇跟他同歸於盡。

  「カラ松,要不要溜出去喝酒?」

  「還沒睡醒?」

  「或許吧。」


  「おそ松兄さん、カラ松兄さん,早安——!」

  「早啊,十四松。」

  トド松在檢查包包,一松剛從廁所出來,おそ松轉頭望向已經著裝完畢在門口晃來晃去的チョロ松。

  「嗚哇,幹勁滿滿的,好噁心。」

  「才不噁心。不是說好今天要出門了嗎?你怎麼又賴床啊?」

  おそ松指了指カラ松,見對方沒反應還打算扯開衣領露出自己「被蚊子咬」的證據,嚇得チョロ松哇哇大叫並收到來自一松的同情眼神。

  「……當我沒問好嗎!拜託你不要汙染我的眼睛。總之,先去換衣服,別告訴我你又要穿著睡衣去。」

  「有什麼關係嘛,睡衣也是衣服,你在歧視睡衣嗎?」

  「這不是歧視的問題,要拍照的啊!只是散步我就忍了,站在穿睡衣的人旁邊很丟臉的好不好!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我想拍漂亮的照片啊!」

  「好麻煩——我不站你旁邊就行了吧。」

  「所以為什麼不換衣服啊!」

  「好啦好啦,在這特別的日子生氣不好喔チョロ松,讓おそ松套上我的外套就可以了,這樣就看不出來是睡衣了吧,perfect?嗯,超適合你的.NICE品味.おそ松✩」

  カラ松拍了拍チョロ松的肩,一邊霹靂啪啦地碎念一邊把おそ松的手塞進袖子裡。おそ松掙扎了兩下,發現是普通的防曬外套後便妥協了。

  「你絕~對沒在誇我吧。」

  「確實。」

  「……又開始了。」


  チョロ松可不想再經歷精心設計的行程遭到破壞的痛,為此他連旅遊小冊子都忍著沒做,現在只要把五個人趕上車他就成功一半了。好在這次是熟悉的路段,被意外耽擱時間的事件也沒有發生。


  「你怎麼不早說要來海邊?」

  「我說了啊,還提醒你們不要亂搞。」

  「抱歉。」

  「你是該道歉。」


  平日人潮不多,能夠充分感受海岸的寬闊,張開雙臂覺得「真好啊」的瞬間,所謂的浪漫大概就是這樣的東西,雖然他們可能注定與浪漫無緣吧——チョロ松眼睛跟隨著剛抵達便抱著游泳圈衝出去的十四松,因為醞釀中的情緒被硬生生地截斷而嘆了口氣。


  「一松兄さん,不下來嗎?」

  「欸……我在這裡就好。」

  「一松兄さん,不要害羞了。」

  「誰害羞了,等等、別這樣十四松、十四松?十四、十——」

  「嘿咻——!」

  一松連跟チョロ松求救的時間都沒有,就伴隨著慘叫被十四松丟飛出去。

  「好遠——是新紀錄哦,十四松兄さん。」

  「萬歲!」

  「……」

  「好的,全身溼透的一松兄さん,請發表你今年的首次跳水感言。」

  「要死了……」一松抹了把臉,抓住手握空氣麥克風的トド松:「你去試就懂了。」

  「欸,我才不要。」

  「慘不忍睹呢。」

  「袖手旁觀的人沒資格說。」

  「是我的錯嗎?!而且這根本不叫跳水,是落水吧。」

  「不只落水,還嗆水。」

  「一松兄さん? 沒事吧?」

  「嗯……但是下次要做這種事能不能提前知會一聲啊?」

  「好!」

  「……你們就不能不做危險的行為嗎?」


  如果他們再去一次同學會,或許會被指責都已經是無可救藥的大人了,無法用「這才是青春!」之類的話矇混過去了,那又如何呢,有嫌棄、有抱怨,但誰都沒有拒絕チョロ松的提議。廢物也好、幼稚也好。錯的是在最該盡情歡笑的少年時,卻因為在意未來幾乎不會有交集的陌生人的閒話、迴避與不理解而和彼此鬧彆扭,所以他們才在現在彌補模糊三年裡逐漸缺失的部分也說不定。


  「……不過你這次居然衝第一個下水了啊トッティ。」

  「因為,會游泳的男人很受歡迎吧?拍幾張上傳SNS漲漲粉,順便被星探看上什麼的……還能出電影呦,就是那個……作品名很時髦的、英文的……?」

  「你說那個啊——我懂。」

  「不愧是トッティ……但我們不也有電影嗎。」

  「你在對誰說話……不要打破第四面牆啊喂。」

  「難道チョロ松兄さん不想游嗎?」

  「游泳嗎……我倒是有點想學衝浪啊。」

  「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不覺得很帥嗎?」

  「那是限定本來就帥的人吧,我們和這種時尚的東西無緣啦。」

  「好過分啊,我認為自己的外表保守可以算個中上吧!」

  「欸?我的話還可以,チョロ松兄さん的話……還是算了吧。」トッティ故意猛戳他的雙頰。

  「明明是一樣的臉?!」チョロ松毫不客氣地捏回去:「十四松也這麼想吧?對吧?」

  「我、我?呃……香蕉船也很好玩的樣子。」

  「不,已經沒在聊那個了。你也說點什麼啊一松。」

  「啊?為什麼問我……不管答案是什麼結果都不會變吧。」

  「也是呢,一樣沒有女朋友。」

  「對啊,不像那兩個叛徒。」

  「叛徒。」

  「叛徒!」

  「叛徒叛徒!」

  

  剛統一戰線的弟弟們喊得正起勁,當事人之一就突然無聲無息地插進其中,把他們嚇了一跳。


  「喂喂,趁別人不在就說哥哥的壞話不對吧?」

  「反正你們兩人世界過得很爽,講講又不會少塊肉。」

  「那傢伙咧?」

  「享受日光浴中。」

  四人往後方看去,離岸不遠處是被沙子埋起來,戴著墨鏡、只露出一顆頭的カラ松。

  「啊對了,トッティ,手機借我哦。」

  「又來?待會請我吃冰。」

  「成交!」

  「等一下,有帶錢包的只有我吧——喂!混蛋長男!」

  「謝謝招待。」

  「我要特大份!」

  「チョロ松兄さん超帥的呦——」

  「……最差勁了你們。」


  另一方面,取得手機的おそ松興致勃勃地晃到カラ松面前。

  「おそ松,差不多該把我挖出來了吧?」

  「還沒還沒,你先看鏡頭。」

  「哼,就這麼迷戀我嗎?可以哦,要拍幾張都沒問、おそ松?你幹什……」

  おそ松抬腳一跨,坐到カラ松身上。

  「重嗎?」

  「……重。」

  「真沒情趣啊,カラ松。」

  「對你足夠了。」

  「哈?說得好像我很好搞定一樣。」

  「難道不是嗎?嗯?」

  カラ松從厚重的沙子脫離,おそ松被迫往後翻滾了一圈。

  「回答我啊,おそ松。」

  「……你耍賴。」

  「呵呵。」他輕笑一聲,朝おそ松伸出手:「要去玩水嗎?和弟弟們一起。」

  「……廢話。」おそ松回握住他。


  肯定是被太陽曬暈了他才想哭。おそ松沉默地被カラ松帶著向前走,那個只會縮著身軀不敢並肩而行的弟弟不知不覺已經變成能和他平起平坐、甚至跑在前面拉著他的松野家二哥。


  「我喜歡你。」

  「……嗯?你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

  「お、おそ松!」

  

  他把外套和手機塞給カラ松,快速地朝唇瓣撞了一下,就逃跑似地跳進水中。

  「喂尼特們——生日快樂——!」

  「笨蛋笨蛋笨蛋,身上都是沙子不要靠過來啦!」

  先是トド松撥水反擊,被波及的三人立刻加入戰鬥,最後跟上的カラ松讓局面更加混亂,尖叫聲、笑聲、挑釁聲交替循環,不用多久就耗光了六隻家裡蹲的體力。


  當然,即使如此也沒有人忘記請客的事。


  「就點最大份的炒麵吧?」

  「我的錢包……」

  「No worriesチョロ松,我來出一部份吧。」

  「不……這種時候希望你帥氣地一次付清啊。」


  カラ松在チョロ松期待的目光下掏出了一枚硬幣。

  「……」

  「啊,等等喔我也有。」

  ——然後是來自おそ松的兩枚硬幣。


  「你們兩個加起來二十塊都不到還不如不要拿出來咧。」

  「欸——哥哥好心幫忙的說。」

  「不需要。話說那個……你被看到沒關係嗎?」

  「嗯,我想通了,沒什麼好害羞的,就當被蚊子咬了幾口嗚咳!」

  這一掌巴下去,把おそ松打得精神都來了,轉頭就要抗議。

  「カラ松!想打架嗎!」

  「我才不是蚊子。」

  「哈?要我把被咬的證據給你看嗎?」

  「來啊!」

  「不要在人家準備吃飯的時候打情罵俏啦,很難看耶。」

  「就是說啊。」

  「作為懲罰請おそ松兄さん回去出蛋糕的錢。」

  「為什麼?!」


  陣雨、彩虹,而後夕陽,隨著吵鬧流逝的時間快得彷彿眨眼就結束了。終於滿足的他們一個黏著一個像喪屍般爬到座位上,不顧形象便開始呼呼大睡,再醒來外頭已經漆黑一片。


  「大家,準備要下車囉。」


  五月二十四日,殘念的是澡堂並沒有打折,在旁人看來陸陸續續踏入店內的他們和平常沒有什麼差別,可和家人在一起的一天,於他們而言即是有意義的一天。

  畢竟他們是六胞胎,是從今以後的每一晚也要互相刷背的兄弟,是缺一不可的命運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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